【FATE】双身（FIN.）
*千子村正与英灵卫宫的场合。
*有私设。
*短打。
他们背靠背站在炙热的荒原上。
脚下土地龟裂似黄沙，荒草倒伏，焚烧着血肉灰烬的烈风将岩石都吹出了狰狞的裂口。四周伏在地面上的都是残破的猛兽躯体，奇形怪状，深黑的血液斑驳地蔓延在焦土之上，由肢体断面中散发出的腐败而酸臭的气味刺激着鼻腔与大脑，混杂着魔力不足的疲惫，简直让人昏眩。
但是互相倚靠着的脊背是坚实的。无可置疑的坚实，温热的肌肉与笔直的脊梁吻合地靠在一处，好似两柄千锤百炼的利刃吻上了刀锋。那是他们两个人都很熟悉的锋锐感，纯粹无比不沾凶戾的杀意，以及近乎熔炼为一炉的默契与安心。
说来可笑，在苦战中带给曾经想杀死自己的男人，这份久违的激昂又平稳的矛盾之情的，竟然是另一个意义上的“自身”。
守护者腰间鲜红的圣骸布随风扬起，边缘被黑色的血液溅得星星点点，腐蚀出残破的模样。上身的圣骸布武装已然破损得十分严重，男人不愿意耗费魔力去修补，索性将它灵子化解除，只留下基本完好的黑色轻甲。那雪白的头发上也沾染了不属于他的血污，沉沉地垂坠下来。
他拨开遮挡视线的额发，非自愿地感受了一下身后紧贴的另一位依旧紧绷的肩背，好似自嘲地哼笑一声，手中黑白双刃化作点点灵光消散。
男人的声线有些惫懒，但依旧是低沉磁性的，语气淡淡，掩不住尾音里一点嘶哑的余韵：“Saber，剩下的魔力还足够吗？”
背靠着他的那位、以青年的身躯与面貌现身的英灵，沉声应道：“所余不多，但足够鄙人应付完下一波了。”
如出一辙的冷淡，近似过头的声线，里面沉淀的绝不止是时空的距离。只不过一个是曾被万剑穿身千锤百炼之身，一个则是遥远时间线的另一端所诞生的幻影。
两人能在如今相逢并且并肩作战，不过是超越时间的“座”所引发的奇迹、灵长类意识的集合体恶劣的玩笑所交汇而形成的暂时之景罢了。
守护者与刀匠都很明白这一点，不如说都理解地过了头。于荒野之中见面至今，两人之间仍是缄默无言，交给对方的仅仅只有背后与必要的寥寥数语，剩下的只有对于敌人绞杀般的战斗。
即便是这种仅仅只在战斗中展示出来的、最低程度的默契，也让守护者有所不适。
他的胃部在窥见自身的刀刃上反射出的另一边的光景时不断下坠，像是被填入沉甸甸的石头。
这次所遇见的这位Saber，是从未出现在他认知里的存在。
浪人刀匠的装扮，古雅的内衬遍绣花鸟风月的长披，持着长刀的姿态令他想起五战时驻守山门的剑客，挥洒自如的弧形刀光宛若飞燕，轻而易举地在淋沥飞洒的鲜血里劈裂出潇洒的气韵来。一切的一切，包括说话的语气，都与他所知的相去甚远，但那火焰似的短发、熔铜似的眼眸与那张熟悉面容，守护者绝不会错认。
又一个“自我”。
不同于损耗过头的Alter与被强行污染的影从者，守护者从见到这位Saber的第一眼起，便敏锐地觉察到其本质，并因此对他抱有极其复杂的心态。
本质上的两个人是一样的……都是“卫宫士郎”。
他们的精神世界都是由千千万万林立的刀剑所构成的。但是他们的造物看似相近，却绝不相同。守护者手中所诞生的兵器全部都是伪物，也就是说，它们必然存在原典；而那位自称“千子村正”的Saber手中所出现的刀刃，却是无可置疑的、由他本人亲自锻造而成的原典。
这位英灵的力量早已超越了“卫宫士郎”所拥有的投影魔术的范畴。并非解析、模仿，而是创造——无愧于村正的刀匠之名。
他是“我”吗？
他不是“我”。
对于英灵卫宫来说——“千子村正”的存在，就好似拙劣的“伪物”一般。
完全不同的灵基，过度相似的面貌，同样磨损的真名……某位无名之人的末路。另一个理想的化身？还是，根本不属于“卫宫士郎”的人生轨迹？
这一切，守护者都无从得知。
再纠结这些也没有意义，既然已成为英灵，那么便都是独立于时间线之外的存在。
但是相同的身躯昭示着他们之间斩不断的因缘。
——我们的灵魂，是相近的吗？
心中的疑问注定不会得到回答。
两位未曾相逢的英灵，并不转身看对方一眼，只是背靠着背眺望眼前无意义的风景，等待着下一波有意义的清扫行为的降临。
他们能握在手中的，只有这短短一刻而已。
——在这机械而无涯的杀戮行为中，渺小短暂如芥子的停泊时刻。
那不算相遇的相遇，那互相倚靠的肩背的温热与疲惫气息，也必定会在漫长的记忆的某处，悄无声息地风化成沙，再也不留一丝存在的痕迹。
END.
鸡血产物。
一个红A和千子村正作为守护者并肩战斗的假想片段而已。
题目“双身”，是同一个灵魂两个身体的意思，取自《双身记》。
其实就是想看他们两位站在一起，好像期待两柄相似的名剑共鸣似的那种冲动。
红茶在这篇文里的战损之后的形象有一点点像影弓，也是我的个人嗜好之一。放下头发、上身不穿圣骸布武装什么的……小声BB：很可爱的嘛。
这篇文里私设不少，最大的私设就是“千子村正就是卫宫士郎”。其实一开始本来想写弓士，写到后来剧情突变成无CP 0rz。
算啦算啦，就这样吧。一个洞又填上了。
